胆结石手术费用多少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葛志坚原创散文我的大姨
TUhjnbcbe - 2024/4/8 17:43:00

《散文·我的大姨》

我有一个大姨叫贾汉珍,在我的记忆中留下的是永不磨灭的印记。她虽不是我的亲姨,也不是叔伯的,而是远房亲戚,但对我却胜似亲姨,且情感至深。

我母亲家姓贾,其家族在辽宁省凌源市松岭子镇松北村。在从前的记忆中,贾氏家族是村里的名门望族,真有一点红楼梦里的贾府之感。按照年龄辈份正好划分出“四大家族”,贾贺、贾廷、贾文、贾林。其中贾廷是我亲姥爷,与贾林是亲兄弟,其他两家是远房的,或许都不是同一个爷爷,那就不去考证了。按照各家住宅方位分为上院、西院、房后。我这位大姨是房后贾贺家族的老大,要是活着今年75岁,她是69岁那年走的,算起来应该是年。

我能清楚的记得,初识这位大姨是在年,我11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家住在县城,有一天我和邻居伙伴放学回家,见到我妈跟几个人在房门口说话,其中有一个女的长得非常漂亮,我妈告诉我这是你房后大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跟我一起的小伙伴问我那人是谁,长的很像李铁梅,经他这么一说,我不由的认真打量一下我这位大姨,竟是一位天生丽质的标致美人,充满着青春气息,细节我就不做描述了,反正与样板戏《红灯记》中的李铁梅剧照相比有些像,但比她漂亮多了。

听我妈与大姨聊天,她说话慢声细语的,表情总是充满着笑意,与她的美貌非常和谐。在我眼里大姨是即漂亮,又温柔的人。这就是我初识大姨的印象。后来从我妈那里得知,那时她是朝阳农业学校的学生,文革前考上的,在家乡那里是学历最高的中专生。在此之前,她曾经以红卫兵的名义与同学组成“长征战斗队”串联到北京接受过毛主席的检阅。后来又以“大串联”的方式走遍了全国各地。

再识大姨是在一年后,我们家响应国家号召下乡到了松北生产队落户。那时的口号是“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由于那个特殊年代的原因,房后大姨中专毕业,没有分配工作,而是回到生产队当了妇女队长,那时叫“哪来哪去”。这里有一个传奇的故事,据说毕业离校回乡时,我的这位大姨不知是为了节省路费,还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或是二者皆有,她竟然是化妆成男人,一个人背着背包沿着二百多公里山区土路日夜兼程的走回到家里。这件事让我对这位漂亮的大姨充满敬意,真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就这样我们在一个自然村里又重逢了,而且真正留下了最难忘的记忆……。

那时,我父亲在另一个公社里工作,与我们两地生活,房后大姨与我妈非常要好,象亲姐妹似的,农忙之余经常到我家串门,帮助料理家事,还时不时地住在我们家里。久而久之我们家里的四个兄弟与大姨产生了深厚的情感,虽说是远房亲戚,但浓浓的亲情已没有远近之分。那时,家里几口人的吃穿用的都要亲手去做,家务活非常繁杂,我妈对我这位大姨也产生了依赖,经常叫到家里帮忙。农活、洗衣服,做饭,针线活,里里外外啥都做。

我们经常看到她和我妈一起做针线活儿到深夜,有时也装睡偷听她们聊天。一次从偷听她们聊天中得知我们这位大姨已经恋爱了,对象是远在南京某炮兵部队军官,据说是守卫南京长江大桥的,名字叫杜孝良,家是北京的,父母也是部队军官。他入伍已经参加工作了,在航天三院参军入伍的,到部队进步很快,不久就提干了。他与大姨是在朝阳农校时经老师介绍相识,那时大姨虽是农校的校花,但是农村户口,他并没有在意,与大姨一见钟情,确定了终身。我知此事后,也暗暗的为大姨祝福。

记得有一年的夏天,我的这位未来的大姨夫趁探家之机来到我们这里,一身军装,英姿勃勃。他是准备接大姨回北京结婚的,他也常随大姨来我们家做客。可不巧,就在这时,我妈有病住院了,医院里照顾我妈。大姨夫的假期不长,但她无怨无悔照顾到我妈出院才跟大姨夫去北京婆家结婚,我妈也为此非常欠疚。

大姨结婚后仍回到村里,与大姨夫过起了多年的牛郎织女生活,直到年大姨夫转业到航天工业部第一研究院才正式结束两地生活。这其间我大姨带着一双儿女一直在农村生活,心中有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我从来没看见过表现出来,在我们面前总是一付慈祥微笑的面容。但是,我确听过她与我妈深夜聊天时的抽泣声。

在农村的日子里,我有一段每天早上与大姨相处的时候。那时,东北农村家里晚上都自备尿盆,生产队每天早晨都派专人挨家挨户收尿做为肥料。这活本来是我亲三姨与她一组做的。但三姨偷懒,让我替她去做,这样每天早上我都和大姨一起去各家各户收尿,每到一家门口,大姨就吹响随身携带的口哨,社员们就把自家的尿倒在我们抬的大桶里。那段时间,大姨给我讲了很多做的人道理,我也从大姨那坚忍顽强的生活态度中学到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加深了对大姨的亲情感。

后来,为了生计,大姨辞掉了生产队妇女队长之职去小学当了一名代课教师。那时的小学叫“戴帽”,说是小学其实也含初中在内,就这样她竟然成了我初中时候的班主任,主教语文。大姨的课教的非常好,使我们班的语文成绩明显好于其他同级班。我还在她的鼓励下向县广播站大胆投稿,其中通讯《北东山脚下》和小说《高粱红的时候》被釆用釆用广播,在当时当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我的大姨对我来说是亦亲亦师益友。

年3月我参军入伍,我大姨送我一个笔记本,到部队后我就用这个笔记本记日记,记的满满的一本日记到现在我还保留着。之后,我在年探家时,我大姨最先带着一双儿女到我家来看我,这时我发现大姨的脸上有些岁月苍桑的痕迹。有点农村家庭妇女的样子,我心里很是有些酸楚。探家结束后就好多年没见到大姨了……

年,我在三亚农行工作时,有一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大姨从北京打来的,我惊呀极了,也很激动,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能听到几千里之外的青少年时期才能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更让我感动的是,大姨的通话内容,她说她刚做完胆结石手术出院,在手术前后住院的日子里她特别想我,脑子翻来复去都是我的影子,好多年没有音讯,也不知我什么情况,所以才从我妈那里要到我的电话号码,刚出院就给我打了这个电话。听了大姨这番话,我有些深感内疚,老人家一直再想着我,而我呢?

一晃又过了十多年,年我查出来有严重的胃病,在北京的医院做了手术,我大姨身体不好,医院看我,就派我医院看我,并一再嘱咐要好好的安慰我,并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详详细细的向她汇报,这让我又一次深受感动。亲情就是亲情,千山万水隔不断,经年累月也相连。

年,我从长春开会回来路过北京,专程到住在北京丰台东高地万源路的大姨家去看望她老人家。当我敲开她的家门时,眼前的大姨让我惊呆了,这还是从前的大姨吗?怎么也找不到当年酷似李铁梅的影子。她老人家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未老先衰了,六十七岁已经步履蹒跚,不能自已走动,双手扶着桌子慢慢挪动,瘦的皮包骨头,满脸苍老的让人不忍直视,只是那双慈祥目光和见到我后那喜阅的笑容还能让我感觉到这就是我的大姨。然而我表面上是笑着向大姨问候,心里确极为难过。大姨拉着我的手再也没有松开,问这问那,也诉说着自己和家里的情况。她还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她年轻时候的放大的黑白照片让我看,并自豪介绍那是她30岁左右照的。我从那张照片中才真正的找回了她从前的影子,找到了当年酷似李铁梅的形象,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我们聊了很久,大姨夫要请我到外面饭店吃饭,我一看大姨连楼都下不了,没她在一起吃饭也不是个滋味,所以就婉言拒绝了。要分别了,老人家拉着我的手,眼睛里充满着泪花,虽然是笑着,可是我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不舍!或许会想到更多不便说出来的依依惜别……

果然,年的一天,我接到我老妈从家乡打来的电话,说我的这位远房大姨因心脏病去世了。我心里并不吃惊只是难过,因为她已经几次步入过死亡的边缘,经历了太多的生活和病痛的折磨,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对生者来说确深感不幸,由其是我,每次回忆过去,我的这位远房大姨就跃然眼前,那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外在美与内心善良完美结合的人。人生相识满天下,相亲相爱有几人?愿天堂保佑您再无苦难与病痛,也希望保佑您的家人一切安好!更希望能够给我托个好梦!

1
查看完整版本: 葛志坚原创散文我的大姨